〓第1287期〓

文|陈利清 编辑|王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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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十年代生的人，很喜欢在酒桌上谈论回忆往昔艰辛的日子，真的是:吃相喝相讨吃相，喝开稀粥挖黄酱！一个没方向！

——题记

001

我的童年、少年时代，大约是在1967年到1973年之间，居住在老爷庙街那一带，狭窄的街巷两旁缀满了大大小小的四合院和大杂院，记忆中我们家是正房掏空两间，家里的东墙根儿永远立着三个巨无霸的黑大瓮，大瓮的高至少在一米五以上，直径可达一米，大瓮排过来是碗柜，碗柜排过来是大红柜，大红柜排过来就是顺山大炕，那时，家家的大红柜上都摆着一对儿输液瓶，输液瓶里泡着锡纸做的水仙花，在当年，那可是相当时髦的摆设。回忆当年，大部分的家庭都是这样的千篇一律。

三个大瓮一个是水瓮，一个是面瓮，剩下的那个就是咸菜瓮了，巨无霸咸菜瓮的后面是装煤油的大洋瓶，那可是全家夜里照明的源泉，煤油瓶万一倒了或打了，煤油洒了出去，那全家好长时间只能黑摸黑揣，麻烦就大了。咸菜瓮与另两个大瓮的不同之处，就是瓮盖上放着用高粱头拴成的搅菜刷子，刷子上面蒙着浓浓的霉菌拉丝。

我的父亲在最初在兴和县七大倾苗圃工作，1973年秋调到了兴和县的钦宝营公社 ，直到1979年秋调回丰镇县林业局。回忆那个年代，每年的深秋时节，季节至少是寒露，记忆里街巷的婆娘们头天晚上倒出来的泔水，第二天清晨往往会凝结成薄冰。我们全家就算计出父亲单位的马车队快要到山西大同拉过冬的大毛炭呀，那时候单位的马车队相当于现在单位的汽车队。

马车队从七大倾苗圃出发，经集宁、张皋儿、隆盛庄，沿途一路南下，三四天后才来到我们家，给我们家送来了一年的莜面、黄米、山药蛋、黄萝卜、大圆白菜，这些高人一等的单位“司机”，在我们家里俨然是太上皇，每次都会得到全家的热情款待，母亲为了父亲在单位“有面子”，尽心竭力的招待他们，把我们平时有病也舍不得吃的白面，给他们做茶沫沫炝锅的柳叶面，还切上好几大盘儿烂腌菜。“司机”们菜足饭饱，套起骡马，车队悠悠起程赶往山西口泉煤矿，四天后返回丰镇，又给我们家卸下两大马车的大毛炭，招待他们的还是好几大盘儿烂腌菜，还是胡麻油茶沫沫炝锅柳叶面，还是菜足饭饱，他们又悠悠起程再次赶往山西大同煤矿。但这次拉上大毛炭后直接返回七大倾苗圃，那是给单位拉过冬的煤或给其他职工拉的福利煤。整整一个冬季，马车队就这样，不停的往返于兴和县与大同口泉煤矿之间，但再不会绕道我们家了，而是在那个清代开辟出来的陆上丝绸之路“张库大道”奔波往返。张即是张家口，库即是库伦，即今天蒙古人民共和国的首都乌兰巴托。这是古代南方的茶叶、丝绸、磁器、红糖与蒙古国皮毛、牲畜、绒毛、金银玉器相互交换非常重要的经济要道，其对我国古代经济发展的作用，丝毫不亚于西汉张骞和东汉班超开辟的通往西亚的丝绸之路。亲爱的读者朋友，如果你到张家口大境门旅游，再步入“堡子里”老城，触景生情，你遐思往昔像张家口、平地泉、集宁、隆盛庄、商都等旱码头的繁荣，你就会感慨我们的先人超神的智慧和精湛的思维！

书归正传，朦胧记得七大倾苗圃的车倌首领叫“孙九子”，容貌实在记不得了，应该和周立波小说《暴风骤雨》里赶马车的老孙头一模一样吧，或者像电影《青松岭》里的钱广。

前文所述，到了1973年秋，父亲又调到了兴和县钦宝营公社，莜面、土豆、萝卜、大白菜、大毛炭还是由新单位一如既往的送来，但交通工具已发展成了东方红55马力的拖拉机，记得司机叫郝殿奎，副司机叫润生，他们白茬皮裤皮袄上是油黑肮脏的机油。不管是先前的马车倌还是后来的拖拉机司机，都对我们家不屑一顾的烂腌菜，表现出浓浓的兴趣，食如甘饴，狼吞虎咽，赞不绝口，他们大口吃咸菜的声音，和骡马嚼青草的声音一模一样。现在回忆当年的情形，他们吃咸菜时牙叉骨上下“嘎登嘎登”错动，声音“噌呼噌呼”，还清晰的回响在我的耳旁。后来母亲说，那是由于那个年代的人没有腥荤，口淡的缘故。

002

父亲单位送来的土豆萝卜白菜，有好几天堆在家里的地上荫凉，半夜我们弟兄尿罢，顺手摸一个黄萝卜，用麻袋擦一下，钻进被窝就开吃，噌呼噌呼的啃萝卜声音，是我们家半夜一道亮丽的风景。过后的几天，母亲和我们兄弟姊妹们把没有疤痕、没有创伤的萝卜土豆挑出来，一筐一筐的运进山药窖，留下的烂山药再一锅一锅的洗净磨粉。炕席下满是湿漉漉的土豆粉，弄的我们整个秋天睡觉很不舒服。依稀记得那时土豆的品种叫“虎头跃进”，是高产作物，这个土豆的特征是他的芽口形状和兔子的三瓣儿嘴一模一样。

大圆白菜听说现在叫牛心菜了，母亲砍掉老边叶，一切四大瓣儿，开始腌制烂腌菜，腌菜的程序异常简单:在巨无霸大瓮里，铺一层黄萝卜洒一层盐，铺一层四瓣元菜，洒一层盐，以此类推，一直漫到大瓮的顶部，放上七八个干辣椒就Ok了，盖上瓮盖，然后静静的等候着烂腌菜在乳酸酶的作用下发酵。

顶多一个礼拜，我们放学回家，母亲就会说，切一盘儿新咸菜吧，于是母亲就捞出一个咸萝卜一块腌白菜，切成丝端上炕桌。几十年来，虽然我掌握的知识里说这时的咸菜没腌透，亚硝酸盐在肠道的细菌作用下，把有氧的低价铁血红蛋白转化为无氧的低价铁血红蛋白，从而对人体有害。但我坚决的认为这时的咸菜却是最好吃的，酸甜适中，清脆爽口，所以也是我们放学孩童饿极了的佳肴。那个年代的秋冬，母亲看到我们最多的话就是:拿搅菜刷子打打菜瓮。

一个多月过后，大人们说菜腌过来了，但我们屁孩们却不愿意吃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腌菜越来越酸，吃一口立马酸的你五官挪位，嗷嗷怪叫。

但是，尴尬的是:不管你愿不愿意，在整个白雪皑皑的漫长冬季，甚至包括风沙弥漫的春季，每家餐桌的主食基本都是土豆、莜面、玉米面，只不过换汤不换药的做成了抿八股、块垒、磨嚓片片、磨嚓丸丸、黑老鸦含柴、焖鱼子、刨扎子、玉米面块垒、玉米面拿糕、玉米面窝窝、山药筋筋、山药鱼子、麻阁盐捣山药、搁锅磨嚓条条之类的杂食，而菜蔬则雷打不动，永远是那一大瓮比醋酸、比盐咸的烂腌菜了。你想吃是烂腌菜，你不想吃也是烂腌菜，丝毫没有半点绿色。这个事情倒和我在大学时学的“二难推理”一模一样，用公式表达就是:(p →q )^(p- →q )^(p v- p )→q 。记得大学时梁一儒教授讲“二难推理”中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川剧《喜脉案》。

直到“五.一国际劳动节”，春风吹绿了饮马河两岸，东园大队的头茬韭菜下来，母亲就会撕下一张肉票，去国营食品公司割一斤猪肉、买五六斤韭菜，举家咬春，放开裤带饱馋一顿猪肉韭菜馅儿大包子。现在回味，那真是来自天堂的美味佳肴，韭菜味儿浓烈猪肉纯香，我们兄弟姐妹吃起来没完没了，肚饱眼不饱。亲爱的读者朋友，写到这里，回味往昔，我真的是逼馋的不行了，请读者朋友们容我出去买两个猪肉韭菜馅儿包子，看能否想起儿时妈妈的味道。

003

书归正传，我出去买了六个猪肉韭菜馅儿包子，但习寡没味，越吃越淡，唉～，再也吃不上过去浓浓的韭菜猪肉馅儿包子啦。还是继续咱们的龙门阵吧。

家里的烂腌菜越来越不好吃，上面还扑上了一层浓浓的霉泡儿，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需要勤打菜瓮，每每搅完腌菜瓮后，酸臭味儿立刻充斥全家，连久经臭场的苍蝇都忍受不住了，纷纷相约出走，男女苍蝇和它们的孩子们嗡嗡叫唤咒骂着:酸的他妈的受不了了！臭的他妈的顶不住了！快到厕所吸点儿新鲜空气吧！

那个年代，人们的物质生活真匮乏，我们半大小子放学回家，往往饿的跌倒轱辘、头昏眼花，同学们都戏称:常(肠)老师和魏(胃)老师打架呢，需要范(饭)老师赶紧来拉！回到家里，笼子里玉米面窝窝头也不常有，翻腾寻觅，能吃的只有大瓮里的咸萝卜了，于是各家的孩子纷纷蹬上板凳从瓮里捞咸萝卜顶饥，一两个咸萝卜进肚，嘴巴干的嗷嗷怪叫，只得又爬在大黑水瓮边，一瓢一瓢的灌冷水，饥渴问题立马全部解决，剩下的就是撒丫子瞎害个哇。

在酷热难耐的夏秋两季，烂腌菜越来越搁不住了，即使是勤打，家里也是酸膀垃气，大人和孩子们只能不断的把腌黄萝卜捞出来，擦成丝，放在高粱杆儿蔑子上晒干；切成条，用线串起来，吊到房檐下晒干，家家如此，人人如此。那时，如果你踏进任何一个大杂院，每家窗台下晒的咸菜丝和屋檐下吊的一串串萝卜条，那确实是古镇一道亮丽的风光。等到晒干或半干不湿，孩童们上学都装在衣兜里，饿了咬上一两条咸萝卜干儿，那也是我们好多同学的早点。

需要着重一提的是:那时，若家里父母是山西忻州、榆次、原平、太原或姥姥姥爷爷爷奶奶是那一带的人，人家吃的就不是咸萝卜干儿咸萝卜丝了，人家吃的是关南咸菜，关南咸菜疙瘩里面的菜芯儿油黑发亮，但美味无比，有一股特殊的香味儿，咸菜疙瘩外面裹着一层晶亮的盐，同学给你掐上一指甲盖儿那么大的一块，那也珍惜无比，抿一抿，舔一舔，闻饱了再吃。不过，话说回来，听说那个关南咸菜很不好做，需要九蒸九晒，还得压瓷实装进坛坛密封窖藏三年，才能大功告成。想起关南咸菜，我真感慨佩服三晋大地劳动人民在腌菜方面创造出来的勤劳和智慧，就和我佩服阿尔泰山南麓维吾尔族人民为了对付干旱少雨蒸发量大而发明的“坎儿井”一样，也和我佩服隋唐时期劳动人民发明的“曲辕犁”“筒车”一样。

004

说一个儿时的趣事，其实在很小的时候，我就发现，羊沟沿街上的副食品公司以及小巷子里的食杂小店都卖咸菜呢，人们叫“公家咸菜”，那是丰镇县酿造厂生产腌制的，其实就是把整个白萝卜切成相互粘连的萝卜片，纯粹用酱油腌制而成，这就成本巨大了，当年的酱油五分钱一斤，吃还吃不起呢，谁敢舍得用来腌菜？公家用酱油腌制的白萝卜，外形漂亮而味道浓郁，好吃极了，但这个高档咸菜是领导的家庭或经济阔绰的家庭享用的奢侈品，普通人家若花钱买咸菜，那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隔壁邻右会笑话的，再说啦，贤惠媳妇儿绝对不可能做出买咸菜的举措。

我幼小的时候，就很馋副食品商店卖的那种咸菜，但母亲不可能给你买，想吃公家的酱油腌白萝卜，那只不过是乌托邦式的空想罢了，但天降甘霖，红运袭来，谁能顶住。1973年秋，我四年级初，班里转来一名新同学，好像叫陈昌奉，虎头虎脑蛮机灵的，干净整洁，体面活泼，和我同桌，传说他是高干子弟，后来证实他爸爸是新调来的国营酿造厂的厂长。只半天功夫，他就和我处成了如胶似漆的朋友，某一天，这个“小北京”居然对我说非常想吃丰镇家庭腌制的黄萝卜，我是班干部嘛，同学的这个要求对我来说，简直易如反掌，于是，第二天我就把两个腌萝卜放到他的手上，令我感动的是，几天后，他居然悄悄递给我两个酿造厂用酱油腌制的大白萝卜，把我激动的险些昏过去。当年，这两个大酱菜和我们家的两个酸萝卜相比，那是天壤之别，小巫见大巫，就好比两个满油糖月饼和两个烂玉米面窝窝相比，我心抖手颤，一路接踮带跑拿回家里，全家欢声雷动，你一片我一片争先享用，陶醉在绝佳美味的享受中。就如同陈忠实的小说《白鹿原》里白孝文饥馑年月扔下田小娥外出讨吃，居然喝到一碗面条一样。四十八年过去，每逢想起这两个酱菜，我就和抗美援朝战争中，志愿军副司令洪学智在五圣山坑道里分到了一小把炒黄豆，感觉只有一个，那就是:香的不行！

005

那个年代，除了腌烂腌菜腌黄萝卜，好多的家庭主妇还腌筐子菜，那其实就是穷苦人实在无耐的填饱肚子的做法，筐子菜就是把圆白菜外面最最枯老的枯叶，扫去油汗小虫，用咸盐泡够日期即可，筐子菜吃起来像嚼着一团杨树叶，挂的嗓子都疼，拿这种枯叶喂兔子，兔子都不吃。但那个年月，贫穷的人家就用这个来调味充饥。筐子菜如果没有大量的油水，真是难以下咽的。时过境迁，如今，筐子菜成了饭店里的美味佳肴抢手货，一碗30块钱，和一盘儿辣子肉丁旗鼓相当，人们还趋之若鹜。不过，现在的筐子菜已不是完全彻底的老边干叶，而且加入了大量的本地猪肉熬制，使的猪肉没了油腻感，筐菜没了挂嗓感，天然混搭，营养绝配。弟兄朋友们打小顿儿，倘若问去哪里，往往会说筐菜莜面馆哇，省钱热闹，若是口袋里的银子宽余，再啃上两盘猪骨头，切一盘儿免费的烂腌菜，然后吆三喝四、抡枪架武、寡皮溜说、重翻没理、没敛倒耻、球支哈巴、楞粗打坷垃的喝上七八两高度烧酒，晕晕乎乎摇摇达达的搀扶着出来，分手之际，貌视永别，抱住亲一口，亲两口，亲三口，亲四口，亲五口六口七口，说不完千年万古的寡话，舌头打卷儿，腿肚子打盹儿，唾沫眼泪相互交融，然后依依昔别，回家却让各自老婆一顿操诀，吼骂着你快死球个哇！你快跟酒过个哇！你个老没成色老疙泡！喝你妈点儿散散酒，出你妈的却是茅台疯！厉害的老婆甚至还有一顿逼斗上脸伺候，但喝酒人却寡不菜菜，球迷杏眼，白萝卜扎刀子似的没点儿血色，喜皮笑脸，装蔫杀呆，抖抖达达的洗洗，然后没皮菜脸的进入香甜的梦乡，那和神仙有什么区别？

还有一种糖素菜，就是秋天人们到东园大队、南园大队的蔬菜地，等社员用铁掀砍掉白菜后，一哄而上挖砍白菜把子，砍满一袋回家，削皮整理洗净，用小花刀切成形状各异的条块儿，渗盐脱水晒干后，再用糖醋腌制而成。当年，那可是相当高档的咸菜了，是咸菜中的极品，好比是飞机中的波音787；汽车界的玛莎拉蒂；澜沧江大峡谷的碧玺；阔绰女人的貂皮。只有来了稀罕的亲戚或逢年过节时才能吃上，因为——他是“细菜”！

006

时代奋进的车轮碾过峥嵘的岁月，汹涌澎湃，滚滚向前，几十年过去，改革开放，生产力得到了极大的解放，人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生活水平越来越高档，由吃饱向吃好再向吃出水平发展，就咸菜而言，昔日饭桌必备的烂腌菜、筐子菜、白菜把子“糖素菜”，早已被人们抛到爪哇国里。到80年代中期，勤快的家庭主妇们，纷纷把大瓮扔到小凉房，购买些精制的坛坛罐罐，精心腌制一些芋头丝、蔓菁丝、蔓菁疙瘩、芥菜丝、芥菜疙瘩、大地梨儿、小地梨儿、芋头花样糖素菜、白萝卜条糖醋菜，主妇们相互取经，取长补短，腌制出来的小菜儿为家庭生活营造出浓浓的生活情趣和温馨气氛。

进入90年代，贫穷年月成长起来的会过光景的干净利落的小媳妇儿，聪明贤惠，她们收集报纸、杂志、电视上各种新颖的腌菜方法，相互传授，互帮互学，又精心腌制出新颖别致的美味咸菜，有腌茄子、腌豆角、腌青椒、腌柿子、腌青蒜、腌黄瓜、腌芹菜、腌蒜薹、腌水萝卜、腌鸡蛋；有干腌、水腌、炒熟腌、酱油腌、糖醋腌；味道分五香味、麻辣味、酸甜味；无所不腌。同时，商店里开始流行一种异常清脆爽口的酸甜辣咸菜，风靡一时。大街上南方侉子推着玻璃柜小车，开始销售琳琅满目、可口诱人的朝鲜菜，朝鲜菜品种丰富，形式多样，有荤有素，味美价廉，追赶时代新潮流，人们下班买上一塑料袋儿，打小顿儿下酒或家庭佐餐，都是绝佳之配，其乐融融！

时空隧道到了20世纪，一茬一茬的老媳妇儿逝去或退出熬成了婆婆或岳母，一代一代的新媳妇儿诞生成长。当今的小年轻别说腌咸菜了，饭也懒的做况且也不会做，结过婚小两口不是在婆家吃就是在娘家吃，要不就是买“外卖”，而双方的父母们都已退休，本该颐养天年，却屁颠儿屁颠儿的很乐意为下一代服务，把儿子女儿媳妇儿女婿孙子外甥伺候的舒舒坦坦，时不时在微信空间发一些孙子外甥的萌萌小照，炫耀一下，让远方和邻近的朋友们分享她(他)的快乐。

时代发展的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如今美团外卖、饿了吗、超市快餐、肯德基、麦当劳、德克士、麦肯基、快吉客、真功夫、华莱士、必胜客、和合谷、老乡鸡、永和大王风靡大江南北，美团外卖本来就配送咸菜，若你还想品尝更新颖的咸菜，那随便走进任何一家超市，精制包装的牛肉酱、猪肉酱、和其酱、蒜蓉酱、老干妈、花生肉酱，四川的各种榨菜、重庆的各种辣条、北京六必居的八宝酱菜、甜酸雪菜，山西的腌豆干儿、五香豆干儿，山东的麻辣豇豆、红油豇豆，浙江的泡椒豇豆、红油海带，广东的酱菜，酱黄瓜、酱木瓜、酱梅菜、酱苦瓜、酱笋丝，广西的各类剁椒，东北的酱缸酸菜，品种丰富，琳琅满目，全部都是真空袋装，小瓶罐装，即开即食，新鲜味美。

你不会炖鱼炖肉，有炖鱼炖肉袋儿料；你不会水煮鱼，有水煮鱼袋儿料；你不会炖嘎鱼，有嘎鱼袋儿料；你不会麻辣小龙虾，有麻辣小龙虾袋儿料；你不会麻婆豆腐，有麻婆豆腐袋儿料；你不会鱼香肉丝，有成品的肉丝，成袋儿的鱼香肉丝料。各种食品有成品的有半成品的，大包装小包装，丰俭随意，有自动加热的方便料理，有回家用煤气、烤箱、微波炉、电饼铛、电饭煲、电饭锅、电炒锅等等加热即食的方便料理，一次性杯子、一次性筷子、一次性叉子、一次性勺子，甚至牙签儿、餐巾纸、小瓶饮料矿泉水、小垃圾袋都一应俱全，为生活在崭新时代的人们生活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和极美好的味觉蓓蕾。真像老人们所言:现在的社会，好的没法说了，除了不能替你出气，什么都能替你做到！

唉～，那一天，快连出气也代替了吧，因为，每天不停的出着气，一呼一吸，又是一呼一吸，又是一呼一吸，没完没了，循环往复，如此单调，真他娘的累！

郑重提示：由原创文学公众号“老事旧人”创刊人王成海先生卧病三年多写作的乡土散文集《故乡，记忆中的那些人和事》，在众多读者朋友的鼓励下终于出版了，截止目前还剩最后400本。该书由作者2017年到2019年三年间写作的三四百篇乡土散文中精选的99篇集结而成，近400页，30万字，著名书法家、作家、中国作家协会原书记处书记田滋茂先生为该书作序，内蒙古文化出版社出版。由于读者多为平台粉丝，所以定价低廉，仅仅48元，所以需要购书朋友分担一点快递费8元，共56元，长按下面二维码加我微信，留下具体地址、姓名和电话购书。谢谢大家的理解、支持、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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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陈利清，丰镇人，生于1964年2月，丰镇市作家协会会员。1981年高考落榜，1984年5月参加全国工商招干考试进入丰镇工商局工作。1985年到1987年在乌盟管理干部学院参加高教自考获大专文凭，喜爱文学艺术，在《中国电视报》《内蒙古工商》《内蒙古草原》杂志，多次发表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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