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菜怎么腌制酸菜:安顺食单丨说白菜,做青菜,芥菜多从春市来
“贵阳的穿着,安顺的吃喝”。安顺是个爱吃、会吃、喜好研究吃的地方,这里美食多元丰富,酸甜苦辣咸每种口味都有。赠君一份食单,享最真安顺乡土滋味。
腊肉丁炒冲菜
开宗明义,本文所谓冲菜,系吾乡安顺所产之青菜泹制而成;吾乡之青菜,在多数地方的称呼,是芥菜。
我素来是个植物盲,家乡所产之时蔬,泰半只知其土名。幼时尚不觉得,参加工作后出差到外地,入餐馆,见菜单有名青菜者,辄点之。端上来一看——在上海,是上海青(吾乡称瓢儿菜);在广东,是油菜心。
这样多吃了两回暗亏,慢慢也留心起来,翻书上网,查查本地蔬菜在外地的叫法做法。一查才发现,全国少有哪个地方,像安顺一样如此嗜迷青菜。
白石老人尝题其《白菜图》曰:“牡丹为花中之王,荔枝为百果之先,独不论白菜为蔬之王,何也”。经此老一封,白菜似乎坐定了“菜中之王”的位置。事实也是这样,因为白菜自身的秉性,可以应对中国绝大多数烹饪技巧;凭此一点,其他菜就得自行退避三舍。安顺也爱吃白菜,但不似其他地方让其一家独大;在吾乡,有青菜隐然可与之抗衡。
不过说到鲜菜的做法,青菜非但不敌白菜,甚而至于还有些尴尬——千家万户,翻来覆去,无非或炒或煮。然述美食如摆散白(方言,谓闲聊),亦无妨拣有特色的,略述一二。
一曰青菜炒牛肉。青菜洗净切碎,挤干水分;牛肉剁成末。锅置旺火,下姜片和筒筒辣椒炒香,下牛肉末滑散,随即放入青菜,大火翻炒几下,放盐调味,放少许切成小块的西红柿起色(也可不放),略断生即可捞出装盘。
拈一箸至嘴边,先就闻到筒筒辣椒的焦香和青菜的辛香,极为刺激食欲。入口,味微苦,然口感极为清脆;再嚼几下炒得酥香的牛肉,微苦中乃透出温醇。若买的青菜够嫩够新鲜,后味还会逸出淡淡的清甜。此菜我极喜欢——凡苦尽甘来的菜,我都喜欢。
犹记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姨父和姨母赴外地旅行结婚归来,一大家子齐聚外婆家吃饭,桌上的主菜,正是一大盆青菜炒牛肉。我那时尚读小学,对青菜的苦味还有些抗拒,但这抗拒远搁不住牛肉的诱惑(我们家那时的条件,一周也难吃上一回肉),于是乃大箸大箸的拈。拈得多了,对青菜的味道也就慢慢接受,以后因逐渐喜欢起来。这自然是后话,但那晚外婆家昏黄的灯光,烧得正旺的地炉(家中就地挖砌的火炉),以及大人们爽朗的笑声,乐观的态度,实实在在感染了我,在我心头留下一幅不可磨灭的温馨画面。
前几年认识文友朱发猛兄,让我知道了青菜的另一种做法。
发猛兄是安顺市西秀区大西桥镇九溪村人,正宗屯堡后裔,同时是安顺唯一一家从创办至今已生存三十三年之久的文学社——青山文学社的社长。其人朴实好客,处得熟了,便盛邀我们去九溪玩。说了许久,三年前的一个秋日,终于成行。
车方停定发猛家,便见他与儿子站在家外面的田埂上,双手双脚,俱是污泥;一人手上还提溜着一个矿泉水瓶,里面塞满了刚捉的蚂蚱。
见我们来,发猛乃大喜,迭声叫唤:都来都来,大家帮忙!遂叫发嫂一人发我们一根牙签,授之以清除蚂蚱内脏之法。我因诧异问道:蚂蚱不是要炕干了来炸的吗,来得及?发猛眯眼一笑:一会儿你尝尝。
人多力量大,片刻间掏整干净,交与发嫂;发猛洗净手脚,换身衣物,自去厨房操作。
闲聊未几,乃催上座;坐定,首先吸引眼球的,自是两盘炸得油亮的蚂蚱。急不可耐拈之入口,酥香中透着清甜,竟是我所吃过之最美者。因询发猛炸制之法,他嘿嘿一笑:这个,锅灶边的感觉,炸得来讲不来。
顷刻间两盘皆尽。我的注意力,又转到席间一味红白绿交映的菜肴上来。辨了辨,红的是糟辣肉片,白的是豆腐;绿的,竟然是青菜。这再次让我大开眼界,未见过青菜有这样做的。因连忙细细品尝:肉片软糯,豆腐细嫩,最妙的是,饱吮了肉片和豆腐汤汁的青菜,竟让我品出了一股子雍和之味。
这回不待人问,发猛兄乃娓娓道来。这道菜叫青菜㸆(音靠,西南方言,谓小火烧菜)豆腐,是九溪的招牌菜,逢年节和办村内大事时必做。做法也不复杂,先用油炒一下青菜,略断生即起锅放旁待用。锅中复置油,小火炒香干辣椒面,放水转大火烧开;水开后放入炒好的青菜、姜蒜和豆腐;水再开时放入事先炒好的糟辣肉片,转小火慢煨片刻,俟豆腐入味即成。
青菜㸆豆腐晓乐师傅提供
那夜,边尝青菜㸆豆腐,边啜九溪村自酿的米酒,边听发猛兄言及青山文学社创办时的种种甘苦和维持至今的不易;众皆唏嘘不已,乃扶醉而归。
不过,单凭这两种做法,就想叫板白菜,自然还很单薄。青菜之所以不凡,除了做法味道,还在于其自有吸粉处。
上网搜索芥菜之功效,常可见这样的字眼:有宣肺豁痰、温中利气之功效,主治寒饮内盛、咳嗽痰滞……等病症。安顺人可不管这些,只将之简单归结为两个字——清火。
在安顺,青菜仿佛是专为清火而生的。凡口舌生疮、脸长小痘、牙龈肿痛等病症(实际上远多了去),安顺人皆认为是上火;对付的办法就一个——煮碗青菜水喝。于是,隔三差五,白水煮青菜总会登上安顺人的饭桌,一顿喝不好,下顿接着喝。
或问,水是喝了,剩下的青菜怎么办?且毋忧,安顺人早为之量身打造了一款金牌搭档。自家泡的水豆豉(泡豆豉也需要青菜水)舀上一小碗,撒些糊辣椒面和葱花,拈上一大箸煮得略松软的青菜蘸之,豉香和椒香激发出菜香,又洗肠来又下饭,就不上火也要吃。
藉此,青菜乃牢牢建立起自己的根据地,有了一群永不背叛的铁粉。但,似还不够。
有青菜,就有青菜苔。冬春之交,青菜苔上市,选嫩的买回家洗净。烧一大锅水,水开,先将青菜苔直立着略烫几秒(先烫根部,以使成菜熟度一致),再将整菜放入,在开水中打上几滚,迅疾捞出放入碗中,排好塞紧,用一瓷碟覆其上;再翻转过来,裹之以毛巾或纱布,静置一夜。
吃时取出。打开碗碟,便有一股强烈的气息,携八荒之力,从鼻腔直冲至脑门。若是没吃过的,恭喜,就这一下,一定让你涕泗横流,连打喷嚏。此菜冲味既如此之强,因名之冲菜(冲读第四声)。
冲菜可凉拌,可蘸腐乳;习惯之人食之,爽口开胃之余,还可体会到一股清新出尘之意。
然而少年时的我,很久都不习惯,一直怕吃。某个春日,忽然感冒鼻塞,讲话瓮声瓮气。外婆看在眼里,不动声色,自去菜场买回青菜苔,做成冲菜。
腊肉丁炒冲菜晓乐师傅提供
待我放学回家,外婆乃将冲菜细细切碎;又取出过年剩余的腊肉,亦细细切为肉丁。待锅中油热,外婆依次放入筒筒辣椒、姜片和腊肉炒香,旋即放入冲菜。随着家中那把斑驳的菜瓢在外婆皲裂的手中翻飞几下,一盘热腾腾的腊肉丁炒冲菜便端到了我的面前。
见我仍有些犹豫,外婆因轻声鼓励:少拈点,试一试?忐忑间拈了一点放进嘴边——咦?好像没有那么冲;再拈一箸,似乎滋味还不错;不经意间连拈几箸,冲劲发作上来,瞬间呛得我面红耳赤。外婆见之,忙道:慢一点,别换气,快扒饭,送下去。我因慢慢稳下来,按外婆的话,调整拈菜的频次,逐渐感觉,冲菜减了腊肉的腻,腊肉增了冲菜的醇,清爽软腴,实在很好吃。有这一点体会时,三碗饭早下了肚。方是时,全身毛孔尽开,鼻塞尽通,耳聪目明,酣畅无比……
慢慢地,外婆老了,做不动了;慢慢地,未等我成家,外婆便走了;慢慢地,我也给妻女做起冲菜来。
奇怪的是,做法虽是外婆亲授,在我的手里,那股冲味却是时灵时不灵。鬼火戳之余,索性去吃馆子;又才发现,馆子里的冲菜,都不那么冲了。
一日,偶遇安顺大厨晓乐师父,因悉心向之请教;他思之半晌,说出一番道理:
其一,外婆们这一辈人,作为资深家庭妇女,对食材的感觉敏锐无比;视天气不同,该泹多久、捂多久,早就做到内化于心,你比都别想比。其二,现在种植的青菜苔,冲味也大多的确不如以前。其三,你没有发现,现在的娃娃口浅,遭(读第二声)不得冲味?
我听之无语。恍惚间,乃见春日里的一抹斜阳,打在外婆的身上;面目是看不清了,只觉一时间笑靥如华。
冲菜是这样的精彩,比之更精彩的,还有用大匹青菜腌制的酸菜,那可是安顺菜的灵魂之一。酸菜烩红豆、酸菜蹄髈、酸菜腊肉烩糕粑……一道道的安顺家常名菜,皆拜其所赐。限于篇幅,此处不赘言,当另文以叙之。
在安顺人家的饭桌上,青菜携着冲菜、酸菜,使劲十八般武艺,堪堪与风华绝代的白菜斗了个旗鼓相当。你方唱罢我登场间,悄悄滋润着安顺人的生活。
这让我想起八十年代的香江乐坛,校长(谭咏麟)与哥哥(张国荣)正如一白一青,双峰并峙;各自忙于吸引粉丝,因不断出大碟、开演唱会。其间,《爱在深秋》《侬本多情》等金曲迭次而出,不知不觉间打扮着我的青春,也装饰了一代人的梦。
时至今日,白菜和青菜仍然在装点着安顺人的餐桌;校长年过古稀,早不能唱;而哥哥,离开我们已十八年。
一日晚饭后出去散步,方经过一家商铺,一段暌违已久的旋律飘来,正是哥哥浑厚而富磁性的嗓音,在深情演绎《当爱已成往事》。我因停下脚步,踯躅良久;不觉,竟有些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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