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欣 (西安交通大学)

2023年11月9日22时，原二战时期日军“慰安妇”制度受害幸存者李美金老人在海南澄迈逝世，享年98岁。截至目前，经研究中心调查确认的中国大陆地区登记在册的日军“慰安妇”制度受害幸存者还剩9人。据了解，李美金阿婆生前是纪录片《二十二》中在世的最后一位主人公。（10月10日 极目新闻）

“慰安妇”制度是日本军国主义在侵略亚洲的战争中推行的军事性奴隶制度。数十万中国、朝鲜半岛、东南亚等地的妇女因此被迫沦为日军性奴隶，遭受惨绝人寰的虐待与死亡的威胁。《二十二》将沉重的记忆搬上荧幕，将历经苦难的她们的生活展示给大众，让我们发觉原来平静自然的镜头叙事也有震撼人心的力量。战争史的一个视角是女性受难史。慰安妇是战争的亲历者、记录者，是侵略者丧失人性的证明，是历经风雨而仍依旧顽强生长的花。慰安妇的数量逐渐减少，但战争带给她们，带给世界的灾难与苦痛不容遗忘。

慰安妇是战争苦痛的缩影，用身心记录了战争的残酷。她们被当作解决性问题的工具，遭受非人般对待：被打骨折、灌避孕药、提供长期性服务，甚至经历“压杆子”“四脚牛”“慰安椅”等酷刑，身上留下道道伤痕，道道饱含血与泪。战争给她们留下了疼痛的身体和永远的梦魇。这段黑暗往事，她们不曾忘记，可怕的回忆在脑海中一帧一帧历历在目。她们被欺负、被凌辱，身心饱受摧残与折磨，承载着战争的苦痛。

岁月留痕，正义有声。慰安妇的遭遇不容遗忘，我们共同为她们的权益而呼号。几十年来，“慰安妇”制度及其受害者在华的历史逐渐明朗，受害者逐步敞开心扉，社会渐渐摒弃误解，援助与关爱也日益增多。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亚洲各地站出来指证日本“慰安妇”犯罪的受害者数以千计。万爱花、刘面换、赵润梅、陈亚扁等中国“慰安妇”受害者就日军的暴行多次向日本东京地方法院提起诉讼，要求日本政府为此进行谢罪和赔偿。2012年亚洲地区设立慰安妇纪念日，将其规定为每年8月14日，以此来纪念那些曾遭受侵略者凌辱和摧残的女性。同时，社会上越来越多的人们开始理解、支持、帮助她们，希望她们能得到应有的尊重与真诚的道歉。

战争带来的苦痛是历史的深刻烙印，我们以建筑铭刻历史，以纪录片铭记历史，以调查还原历史。2016年9月，台湾成立了首座以“人权”为主题的慰安妇纪念馆；2016年11月，南京利济巷慰安所旧址陈列馆成立，广场内有一座慰安妇主题雕塑。纪念馆、雕像等建筑是沉重记忆的物质性载体，是对人类良知的永恒呼唤。而纪录片《二十二》用影像的力量，将那段鲜血淋漓的历史真实地展现在观众眼前。它将过去的惨烈和时间的冲刷交织成一张厚重的历史画卷，让我们看到那些慰安妇们背负的残酷岁月，需要多么长的时间来消融和平复。在社会上还有一批以苏智良为代表的学者致力于中国“慰安妇”的调查研究，去倾听慰安妇的声音，去抢救那段晦暗不清的历史。他们的工作，使那些被遗忘的历史重新被关注、被铭记。

“他正在等待我们所有人死亡，但我不会死，我要永远活着。”一位慰安妇奶奶曾这样说。泥土掩埋不了真相，埋藏不了希望。就算肉体会死亡，但她们的精神永远存活，永远在黑暗中闪耀光芒。慰安妇不该被遗忘，战争带来的苦痛也不该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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