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米成炊

孙洁

南方人所说的饭，一般指米饭；北方人的饭，则囊括众多，米饭，各类面食，窝头，玉米瓣粥，麦片粥，粟米粥，红薯芋头，都统称饭。这个概念，是到合肥读书后才得知的，尤其是在皖北涡阳蒙城交界处的后铁营小村实习考古，看当地人饮食，听当地人聊天，才固化的。

我喜欢杂交稻米烧就的米饭，饭做得干爽，菜差一点也就无妨，只要有盘青菜，或者一点腌菜小菜之类我就能吃上两大碗，遇有好菜，更是添饭不止；记得有次在太平参加全省新课程培训，逢到桌席间有一猪肉马齿苋锅仔，油汪汪的，看像好，味美异常，由于那天配给我们吃饭的碗太小，我就着这道菜，无视其他菜，连吃了六小碗喷香的米饭，才算解馋；和我一样激动的是祁门一中的詹多久老兄，吃了七碗，这在我们全市历史老师中传为“佳话”，哈哈，两个“饭桶”。

新鲜的籼米粥，喜欢，熬得透透的，夏天放点绿豆百合，冬天搁几颗红枣；高兴了，尝试一份皮蛋瘦肉粥，或者来碗排骨粟米粥；特别是腊八节前一天，必然会浸泡红豆、绿豆、黄豆、花生、干蕨菜、干豆角、干扁豆、干四季豆、干白菜、干马兰头，还有芋头、莲子之类，掺进籼米和糯米，以及少许辣椒粉、姜、蒜和炼猪油，煮成一大锅鲜香四溢，令人口水直吞的腊八粥，可以吃上好几顿。

有时来不及煮粥，就把头一天剩下的米饭，直接加水，煮成泡饭，佐以榨菜、咸菜大饼、发糕、油条或白水蛋，简便，快捷，作为上班族学生们经常的早餐，亦是不错的选择。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大约是1977年，荒旱之年，据说政府进口了大批山芋干，以解粮食危机，当时到粮站买米买面，必须搭配部分山芋干。那是怎样的山芋干啊，大约是生山芋切片晒的，脏兮兮地，不甜也不鲜美，干涩、无味、难吃；外婆却雷打不动地用它当早饭，加水煮，或掺一点点剩米饭和锅巴煮，真是难以下咽啊！可是无奈，只能慢嚼细咽，期望从中品出一点味道，可是常常吃到冻坏了的山芋片……那是我吃过的最难吃的食物！三十年后，我和一起开会的筱华谈起，仍是心悸，长我们几岁的男士还以为我们在胡扯，一问，他当年是歙县园艺场的，生活条件好，自然是不用吃山芋片的。和学生们说起，他们说山芋干多好吃啊，大约他们以为是精制的长陔山芋干了。

童年时，见过富堨村上村口的水碓，那是机器加工厂出现之前的碾米工具，巨大的水流冲击着木轮，带动着捣米的木棰，很有气势，展示出力与美；后来有了机器加工厂，每次外婆带我去，那快速转动的履带，机器的轰隆声，总是让我害怕，离得远远地。科技带动了生产力的发展，却丧失了原始的静谧和美感。

冻米糖，喷香甜脆，吃起来喀嚓作响，是童年时最熟悉且吃得最多的零食，也是村镇每家每户必备的一样年货。冻米糖需要经历蒸糯米，晒冻米，熬米糖，炒米，切米糖六个环节，切好的冻米糖码好，放整齐，装进垫了草纸的“洋油箱”，不能走了风回了软，这是过年时的糕点，拜年时的礼物，来年的零食，从冬天一直吃到初夏，保存得好的人家可以吃到暑假，可以充作农忙时的下午点心……即便是再穷的人家，一般也要切上两箱冻米糖，这似乎和蒸米粿、做年糕、发米糕一样成了民俗……

炒米粉，则是物质匮乏年代的美食和零食。上好的白米淘过晾干，旺火炒成焦黄，碾碎，筛过，挑去较粗的米头，熟米粉便准备好了。咸味米粉，须将瘦肉、豆腐干、冬笋、白菜杆切成细丁，配上姜米、蒜末和少许五香粉，放在锅里熬（讲究一点的人家还会放上火腿丁、虾皮或佐以鸡汤），待到汤味较浓，再一把一把撒入熟米粉，边撒边搅，直到较稠，放上盐、酱油、味精还有猪油，随着嘟嘟声，冒着泡泡而升腾起来的是那股扑鼻而来的浓香，让人垂涎不已，不吃两碗不能解谗。这是徽州各种喜事酒席的标配。

甜味的炒米粉做法简单，只要将红枣、蜜枣或银耳煮烂，再撒入熟米粉，调匀，放上白糖，便有一种氤氲而至的甜香，吃后齿颊留香，余味悠长。高中读书时，常有同学带到学校，用开水冲调成糊状，拌以白糖，当作零食或充作晚自习下课后的夜宵……那时的物质生活还没有如今丰富，学校周围也没有那么多的小吃店，那些冬日的夜晚，自习之后的我们常“争抢”着炒米粉，度过许多熬夜苦读的日子，也增进了同学之间的友谊……熟炒米粉掺入黄豆粉或芝麻粉，可以烧粉蒸肉，当五花肉的肉油滋浸着米粉，冒着热气，飘着香气，那种淳朴和自然的滋味，实在胜过菜馆中大厨师们精心调制、煎炸的许多菜。

本地小吃中，糯米做的酒酿、汤圆、青团、糍粑和桂花糕，都很诱人；歙县深渡人，喜欢把米粉发酵，拍成小饼，放在蒸笼上蒸出米糕，或者在锅里烫熟做成“虫窠”，偶尔吃一回，味道清香，还不错。儿子小时侯吃过亨氏米粉，那是一种加工过的辅食；许多孩子们都吃过旺旺米饼，前些天逛超市时，发现一种“米酥”蛋芙条，特别适合老人吃，于是买了带给父母，博得欢迎。

在哈尔滨读大学的学生小谢，某天给我寄来一个快递，是一小袋五斤装的东北大米，他说黑龙江“五常”大米质量特别好，比本地米口感好很多，是东北特产之一，故想买了送给老师尝尝，呵呵，遥远的心意，真切的情怀，纯朴的情感，一个已毕业的孩子对高中班主任老师的那一份惦念，在那个潮冷的冬日，让我感动，感怀，且温暖不已。

如今，买米是极其方便的，打个电话，付个钱，米商就可以送货上门，我一般都是买一种叫“北大荒长粒香”的大米，烧的饭比较有嚼头。

其实，不管什么样的米，锅很重要，烹调的手法很重要，一次在屯溪的朋友家吃饭，发现他家的饭特别好吃，我以为是米的原因，结果一问，他们家的电饭锅很贵，一般的米，普通的米，放进去，高压之后做出的饭，都特别好吃。原来，是锅的高压，成就了饭的美味。还有，用开水煮出的饭，比冷水煮的，要好吃得多；水稍少放些，饭也会更爽口。农村里木柴铁锅烧的饭，饭锅底部黄黄的锅巴，特别地香。

现今，身体倦怠，工作劳累，或是心情不够好，我就会认真炒上几个菜，烧上一大锅馨香的米饭，舀起一碗，夹菜入内，细品，慢尝，心情，便会逐渐好起来，一如碗中的饭菜，尽显现世安稳，凡俗幸福。

坚韧倔强的生长

往期

回顾

关于本文的文章资讯来源于网络，如因图片或文章有版权问题的请联系客服确认后删除。

酸嘢之家特别推荐：广西酸嘢连锁品牌：酸益点酸嘢

广西酸嘢连锁品牌：酸益点酸嘢

酸益点酸嘢官方网址：https://www.suanyidian.com

酸益点品牌坚持以‘好果、好蔬、好料、好用心’为原则，以绿色健康饮食为主导，匠心手作，用心腌制每一份酸嘢，酸益点，更健康。 酸益点讲求现做现卖，充分保证酸嘢的新鲜，绿色天然健康，始终把顾客体验感放在第一位。
酸益点酸嘢的酸味佳、口感脆而且量还非常足，看到都能让人留口水，点上一份酸嘢吃起来就能感到非常满足，这种给人带来充实感的优质酸嘢怎能不受到消费者的欢迎和喜爱。